益生菌与人体健康——科学认识益生菌之百问百答展望篇

益生菌与人体健康——科学认识益生菌之百问百答

展望篇

1.《益生菌科学共识（2020 版）》里都有哪些主要内容?

答：2020 年中国食品科学技术学会益生菌分会组织科技界与产业界专家，根据益生菌的最新研究进展，形成《益生菌的科学共识（2020 年版）》。其内容可概况成以下七个部分：

a、益生菌的安全性已得到国际权威机构的认可

根据国际上对益生菌菌株安全性评估的新进展和我国对益生菌安全性评价的需求，针对新属种的益生菌菌株的安全性评估，应基于全基因组测序生物信息分析，阐述待评价的益生菌菌株所携带的耐药基因、致病性基因和环境抗性基因的特征，结合体外微生物学检测和体内动物毒理学评价，以及人群和临床试验的安全评价等作为关键标准，判断菌株的安全性。目前市场上的主流益生菌菌株主要分离自健康人体和具有长期安全食用历史的发酵食品，大多数菌株被认为无致病性的共生微生物。

我国市场上使用的益生菌安全性已得到欧洲食品安全局、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中国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等权威机构的认可。益生菌产品应用于健康消费者是安全的。

b、完善益生菌标准法规体系

我国基本形成了一套较为完善的益生菌标准法规体系。在使用菌种的选择上，原卫生部 2001 年颁布《可用于保健食品的益生菌菌种名单》，2010 年颁布《可用于食品的菌种名单》和 2011 年颁布《可用于婴幼儿食品的菌种名单》。近几年基于科学的基础研究成果又通过批准文号、许可公告或者是主动公布清单等形式发布可使用的菌种名录。配合上述菌种在食品中的使用与监管。

c、对益生菌功效的探索和评价是一个长期、严谨、科学的过程

益生菌最主要核心特征是有益健康的功能属性，这是建立在科学严谨的临床试验评价和循证医学证据基础上的。目前已有近万篇公开发表的学术论文对不同益生菌菌株的各种功能进行了研究，已证实益生菌的核心功能是改善人体胃肠道健康，如平衡肠道菌群、缓解肠道炎症、缓解肠易激综合征等。

世界胃肠病学组织在 2011 年指出益生菌在缓解腹泻、便秘等方面的功效有着“强有力的证据”，2017 年再次指出益生菌可以有效防治消化道疾病。2016 年中华预防医学会微生态学分会发布了《中国消化道微生态调节剂临床应用专家共识（2016 版）》，指出作为微生态调节剂重要组成的益生菌具有广泛的生理功能。2018 年，欧洲胃肠病学基础医疗学会发布更新后的《益生菌在下消化道症状管理中的应用国际共识》，指出特定的益生菌可以减轻IBS 患者的胃肠道症状，益生菌对腹痛、腹胀、排气、便秘等下消化道症状有明显的缓解或改善作用。此外，细胞模型等体外实验、动物实验和人体试验表明益生菌可能具有改善代谢和神经系统等潜在有益功能。

d、益生菌的核心特征是足够数量、活菌状态和有益健康功能

益生菌的 3 个核心特征是：1 足够数量，2 活菌状态，3 有益健康功能。2014 年，由国际益生菌与益生元科学联合会发布的关于益生菌的共识中突出强调了益生菌的这 3 个核心特征。益生菌的定义也得到欧洲食品与饲料菌种协会、加拿大卫生部、世界胃肠病学组织和欧洲食品安全局等相关组织和机构的认可。2018 年我国修订的《益生菌类保健食品申报与审评规定（征求意见稿）》已采纳这一概念。益生菌的功效发挥应以活菌为先决条件，虽然不排除灭菌型产品的健康功效源于死菌或及代谢产物，但仍有待进一步科学研究。

e、益生菌功效的发挥具有菌株和人群特异性

目前研究表明，不同种的益生菌基因组差别较大，即便是同种益生菌的不同菌株之间也存在差异性。由于同种益生菌的不同菌株含有或表达不同的功能基因，可发挥不同的益生功效，因此益生菌需要在微生物菌株水平上进行表征和描述。科学研究发现，益生菌在宿主体内的定植程度有明显的个体差异，同一株益生菌在不同个体肠道中的定植情况不同，一部分人表现为易定植，而另一部分人表现为抗定植。益生菌菌株能否在人体肠道中定植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个体肠道中固有菌群的组成和结构。

f、益生菌产业化需科学严谨的验证

目前在全世界食品中益生菌主要应用于发酵乳制品、配方奶粉、发酵果蔬制品、膳食补充剂（固体饮料、胶囊、片剂、滴剂等）、焙烤类产品、糖果、巧克力等。在我国食品中益生菌主要应用于发酵乳制品（酸奶、活性乳酸菌饮料和奶酪）、益生菌类保健食品、固体饮料、压片糖果、特殊医学用途配方食品、婴幼儿配方食品等。我国在益生菌的安全性、功效性甚至产业化特性研究上均已达到国际上的菌株研究水平。

g、加强公众科普教育，科学合理消费益生菌相关产品

行业需加强消费者科普教育，普及益生菌的专业知识，明确益生菌“活菌状态”、 “足够数量”等的科学概念，科学传播益生菌的功效，让消费者能理性选择益生菌相关产品。明确“活菌为优，“灭活有益”的科技共识。

2、益生菌在世界各国的应用与发展如何？

答：来自 ZION Market Research 的数据显示，预计到 2025 年，全球益生菌产业产值将超过 770 亿美元，中国市场占比将超过 25%，突破千亿人民币。

欧洲：欧洲的益生菌市场急速发展，是功能食品行业里增长最快的项目。
美国：益生菌可受到膳食补充剂、一般公认的安全（GRAS）配料，食品添加剂、药品等相应法规的管理。
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双歧杆菌属和乳酸菌属是属于被批准的补充药物的活性成分。
日本：“有益健康”的声称是被允许的。1997 年特定保健用食品中的乳酸菌市场规模已经达到 979 亿日元，占特保整体规模的 75%，近年来随着电视媒体的大力宣传，“肠内菌群”的概念深入人心，乳酸菌维持了长期稳定的增长，调查公司的数据显示 2019 年的乳酸菌相关市场规模预计达到8639 亿日元。
印度：作为特殊膳食的食品或功能性食品、保健食品或健康补充剂。

3、益生菌的历经了几代改良升级？

答：益生菌产品自从上市以来，历经 5 次改良升级。
第一代益生菌产品：单个菌株。补充单一菌株，更适合婴幼儿类人群。比如儿童益生菌饮料（滴剂型），酸奶（乳酸菌）；
第二代益生菌产品：多菌种联用。多菌种多方面增殖人体肠道菌群，效果较为单一。
第三代益生菌产品：多菌种联用+益生元。补充外源性益生菌的同时喂养人体原生益生菌，双向增殖人体肠道菌群，只能起到调节肠道菌群润肠通便的作用。即合生元类产品。
第四代益生菌产品：多菌种联用+益生元+营养物质（乳粉、蛋白质粉等）。外源性益生菌与营养物质联用，只能促进营养物质的吸收，不能反向增殖益生菌。电商平台上 60%的益生菌产品都是属于这一代。
第五代益生菌产品：多菌种联用+益生元+维矿或多菌种联用+益生元+植物性成分。
第六代益生菌产品是由中药成分（含食用真菌）+多菌种联用（含酵母菌）+益生元+酵素（益生酶、胜肽）+藻类+维矿六大类物质组成。

4、中医角度如何看益生菌？

答：随着科学研究的深入，人们发现，益生菌与人类健康的关系远不止肠道健康这么简单。在运用循征营养学等科学手段研究益生菌的同时，是否想过益生菌与中医理论之间也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呢？

中医理论认为，脾主运化。在中医理论中，脾起到了促进食品消化、分解，帮助营养物质吸收的作用。益生菌与“脾主运化”的作用类似，益生菌具有分解碳水化合物、促进营养物的利用、维生素的合成作用。研究表明，人体肠道的正常微生物，如双歧杆菌，乳酸杆菌等益生菌能参与营养物的消化吸收；能合成多种人体生长发育必须的维生素，如 B 族维生素（维生素 B1、B2、B6、B12）、维生素 K、烟酸、泛酸等；还能将蛋白质残渣分解成氨基酸，如天冬门氨酸、苯丙氨酸、缬氨酸和苏氨酸等；并参与糖类和蛋白质的代谢；同时还能促进铁、镁、锌等矿物元素的吸收。

脾主升清——益生菌与血清素。运化的特点以上升为主。若脾气虚弱，清气不升，则神疲乏力，头晕目眩。如果按照现代医学的理解，人的喜怒哀乐是由血清素主导的，血清素属于愉快激素，血液中该激素水平下降就会让人感觉情绪低落。但血清素并不是在大脑中产生，而是在肠道产生。

美国加州理工学院的杰西卡·亚诺等人在 2015 年 4 月 9 日的《细胞》杂志发表论文称，他们认为，某些肠道细菌可以产生血清素，这些肠道细菌对于人类的情绪以及控制抑郁症等有可能产生较大的作用。过去的研究发现，肠嗜铬细胞等内分泌免疫细胞是消化道制造血清素的细胞，这说明肠道微生物是肠道分泌血清素的重要来源。由此，又将益生菌在人类情绪控制方面的作用与“脾主升清”联系了起来。

脾胃乃“后天之本”——益生菌和基因表达。中医认为，脾胃乃“后天之本”。从基因的角度分析，人体内有两个基因组，一个是先天从父母那里遗传来的人基因组，编码大约 2.5 万个基因；另一个则是出生以后才进入人体、特别是肠道内的多达 1000 多种的共生微生物，它们所编码的基因有 300 万个。肠道这个地方有 300 万个后天获得的基因，所以益生菌和健康有很大关系。

其他理论——益生菌与肠道健康。中医也有很多理论，如培根固本、清热解毒和扶正祛邪等，从肠道菌群的角度看，很多中医药食同源的食材是可以改变肠道菌群的。培根固本，其实就是可以改善肠屏障的功能；扶正祛邪，是可以把有益菌扶起来，有害菌压下去。因此，在研究基因与人体健康关系时，一定不能忽略共生微生物基因的研究。而在我们埋首于用科学手段研究益生菌与人体的各项关联时，或许可以发散思维，借用中医理论作为启迪，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5、为什么益生菌被称为“未来的疫苗”、“口服疫苗”。

答：益生菌（probiotics）这个词源自希腊语，”Pro”意思是“有益于”，“biotics”意思是 “生命”，从字面上理解，就是“有益于生命”，同时它又被科学家称为“未来的疫苗”。健康的人体内有益菌（后被称为益生菌）与有害菌之间相互依存、相互制约，微生态系统处于动态平衡状态，但当人体遭遇外界环境的各种变化，菌群的平衡状态被打破时，有益菌数量减少，有害菌数量增加，人体的各种病症就会接踵而来。

肠道是人体最大的微生态系统，共有 500 多种菌群生活其中，掌管着人体 78%以上的免疫功能。所以，当益生菌能够主动维持好这个平衡，人体就会免受很多种疾病的困扰，因此益生菌被誉为“未来的疫苗”、“口服疫苗”。

在 2020 年新冠流行期间，国家卫健委与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公布《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四版）》的“其他治疗措施”中条款说到“可使用肠道微生态调节剂，维持肠道微生态平衡，预防继发细菌感染”更加明确了益生菌具有调节肠道菌群、提高免疫力的作用。

6、除了对肠道、免疫力、抗过敏、女性私密养护等功能研究应用外，益生菌还在进行哪些新功能的开发，其未来的市场发展前景有多大？

答：随着科研技术的不断进步，采用新兴技术对益生菌进行精准筛选，在菌株的水平进行功能性评估与研究，逐渐成为主流的研究思路。科研人员在对益生菌的研究深入的过程中还发现了益生菌具有很多其他功能，比如调节情绪抗抑郁、自闭症的治疗、运动营养、排铅等重金属、抗癌抗肿瘤等功能，研究人员希望通过对这些的研究，寻找到下一代益生菌的新机制。

①益生菌与情绪管理：益生菌已经成为一种潜在的治疗焦虑和抑郁等情绪调节的手段。有些菌株会改变肠道神经元的兴奋性，这是通过激活迷走神经通路从而向中枢神经系统发出信号使肠道细菌释放的一些其它的神经活性物质，如五羟色胺、去甲肾上腺素和多巴胺等物质，来起到情绪调节抗抑郁的作用。

②益生菌与粪菌移植：近年来，上海市儿童医院、北京协和医院、重庆医科大学附属儿童医院、陆军军医大学、苏州市立医院、北京富玛特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上海交通大学、南京医科大学、中国科学院行为生物学研究室等医疗机构都有直接或间接参与实施粪菌移植治疗自闭症、溃疡性结肠炎等疾病并且取得很高的成功率。但是治疗是有适应症的，有些患者是不适用，还需要从益生菌方面多研究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中国目前在粪菌移植的方法学等多个方面处于世界领先，也是世界第一个研制出菌群智能纯化系统的国家。2013 年，美国时代杂志评选出了当年的十大医学突破，其中包括粪菌移植，后来连续几年，针对粪菌移植等微生态的研究，都入选榜单，并一度排到第一。

③益生菌与运动营养：过去的运动营养补充剂都含有高蛋白配方，但如今许多研究表明益生菌在运动营养领域占有一席之地。益生菌为运动营养产业提供了大量“有待发掘的新产品开发潜力”，通过肠道来优化消化功能和免疫力提高人们的运动表现。越来越多的研究支持摄入益生菌带来许多其它健康益处，这些益处与运动营养产品消费者的需求相吻合，如加速脂肪流失、缩短恢复时间、减少主观疼痛感和对抗炎症等。

④益生菌与排重金属：据统计，我国超过 10%的耕地收到重金属污染，重金属占土壤污染物的80%以上。据国土资源部统计，我国 1200 万吨粮食遭受重金属污染，损失超 200 亿元。重金属污染土壤和水源之后，一部分被作物吸收，一部分进入家畜家禽体内，通过食物链蓄积进入人体。重金属及其污染对农业及食品安全产生极大危害用。益生菌（乳酸菌）是公认的可食用的安全菌。有研究发现，干酪乳杆菌、鼠李糖乳杆菌、发酵乳杆菌、鼠李糖乳杆菌、罗伊氏乳杆菌等益生菌中的某些特定菌株可以吸附人体中的铅和镉等有害金属促使人体通过粪便将重金属排出。

⑤益生菌与抗癌抑制肿瘤：癌症，即恶性肿瘤，已成为最普遍的致死性疾病之一。癌症的发生与遗传基因、环境污染、不良嗜好、膳食营养、病毒感染和辐射等因素关系密切。近年来，大量研究表明了肠道菌群在癌症发生和治疗反应中的作用。通过使用益生菌调节肠道菌群可能是帮助预防癌症发生、提高标准抗癌治疗的临床疗效以及减轻副作用的有力工具。然而，目前大量的研究还来自动物模型的研究，在人类患者上的应用比较少，还需要在人类患者中进一步验证。益生菌作为一种辅助手段值得尝试，具有大大提高药物的疗效和降低药物副作用的潜力，可以为改善癌症患者的临床结果。

⑥益生菌与药食同源互作：是指以药食同源里的植物提取物为代表跟益生菌放在一起进行科学配比的中药益生菌制剂，益生菌与中草药两者在人体胃肠道的相互作用对益生菌的生长和功能的发挥均具有调控作用，可调节菌群失调，保护肠道屏障，缓解炎症及代谢综合征等。而目前只开发出了少部分可跟益生菌搭配的中药，还有很多中药是否可以跟益生菌搭配还有待进一步深入研究。

总之，随着新兴技术的应用以及科研水平的提高，如鉴定技术改良、食用安全性测试、工业化生产发酵工艺、微胶囊包埋，靶向定植，冷冻干燥以及多菌共生发酵等专利技术，这些新技术的应用推进了益生菌市场化的进程。在取得降血压、降血脂，抗氧化抗衰老，增强免疫力，改善睡眠，减脂抗肥胖等一系列功能性专利的同时，科学家们开始对益生菌的一些新功能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和探索以及对耐心益生菌的分离筛选，扩大了益生菌的应用范围。据统计益生菌市场规模已经突破 500 亿美元（约 3200 亿人民币）。且随着消费者对益生菌产品认知的增强使得益生菌市场不断扩大，益生菌产品不断涌现。从全球益生菌消费市场规模来看，益生菌行业市场规模持续增长。据统计，从 2019 年全球益生菌行业市场规模的 512 亿美元到 2020 年的 552 亿美元。预计全球益生菌市场预计将以 6.9%的年复合增长率增长，2025 年将超过 800 亿美元（约 5000 亿人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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